王三吾

凌晨四点半

凌晨四点半

有过好几次凌晨四点半突然醒了。

房间里各位安静，只有羊哥和秋妹安静的喘息声。而房间外，却热闹极了。

我家睡觉不喜欢关严窗户，总是半开着门窗保持空气流通。楼下的植物经过几年的繁育，高大的木本已经树梢齐窗，矮小的灌木也密匝到不能插脚。而其中的小精灵们，白天散落各处，不觉着怎么，夜晚大概也睡觉吧，安静的很。只有凌晨四点左右的时候，好像开晨会似得，聚在我们窗外，有时候远有时候近，叽叽喳喳，咕咕噜噜，唧唧啾啾…各种不知名鸟儿的声音杂烩在一起，热闹的很。

当然，也没有吵闹到扰民的程度啊。至少羊哥和秋妹的美梦从没被它们打断过。我今日觉浅，悄悄的起床，拿手机走到阳台，打开录音键，偷偷的从窗户缝隙伸出去。我要记录一下它们的声音。

它们貌似嘈杂的鸣声里，时而会有几句高亢嘹亮的突出来，大概是它们的主持鸟，操着标准的普通鸣，下面的会场似乎立刻就安静了几许。时而会有一段婉转悠扬的旋律🎶鸣，穿过树梢婀娜过来，那是它们的鸟歌手？这歌声我白天似乎在梢头听见过，歌手的衣服灰不溜丢戴着副白帽子。隔会儿又恢复会场的调性声，你一句我一句吵开了锅。但是，却比楼后面高架下偶尔路过的大货车的轰鸣声要好听许多倍。

五点多天色渐开。这个光亮渐变的过程中，会场里有些笨鸟先飞偷摸摸早退了，另外一些傻鸟们坚持着挨到天光大亮才散会离场，各飞前程。楼下又被早起上班匆忙的人、遛狗的散漫的人、拎着半导体打拳的缓慢的人…还有各种启动的机器，在楼宇间碰撞回旋出的声响占领。

零星婉转的鸟语，又散落在各处枝头。在人类产生的混响里，只能偶尔一阵清风，才能再送到耳廓。